“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，可我总是想要试一试。”
“试试？”顾锦婳看着邱如意梨花带雨的模样，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之前追随在宋承望身后的样子。
那个时候，她心中不也是在奢望着宋承望能够回头看看自己，哪怕是多看一眼都可以。
她心中畅想着自己和宋承望的未来，畅想着与宋承望两情相悦，可实际上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“那你试出什么来了？试来试去，你连裴琅的人都不敢见一面，只知道一味地躲在暗处，偷偷的喜欢人家，你但凡光明正大的走到他的面前，告诉他你喜欢他，我都佩服你。”
“可实际上呢。”顾锦婳上下打量着邱如意，“除了躲在这屋子里偷偷地哭之外，办点事情都做不了，再加上裴琅也是一个榆木疙瘩，你们两人之间本就相差了许多，我们旁观者看来，这可不是一段好姻缘。”
“你总是说不是什么好姻缘，这话说得多了，我如今倒也听进去了。”
邱如意擦干了眼泪，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，“我今日出门的时候，正好看见祖母坐在宁辉堂，原先到底是我不懂事，如今突然之间发现祖母好像是老了许多。”
“我是家中的嫡女，她之前一直都在操办我的婚事，想让我嫁一个如意郎君，试问这京城哪户人家的姑娘能得自家祖母如此筹谋，祖母担心我嫁得低了，吃苦受罪，又害怕我嫁得太高，会受委屈，挑来挑去，挑中了五皇子，原先是我看不上五皇子觉得他风流，如今想想嫁给五皇子倒也不是一件坏事。”
“走不过我也不喜欢，嫁给他之后，安稳相夫教子就好，他与外面的那些女子无论如何，我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了，现如今这满京城上上下下哪家的男二郎不是三妻四妾的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五皇子对你也是有几分情意在的。”
“你瞎说什么。”邱如意脸上露出一丝错愕，“他那样风流的人，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。”
顾锦婳轻叹一声，转头看向窗外，“我是真不知道你这颗脑袋里面整日里都装了些什么。”
“前些日子五皇子和南浔公主之间的事情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的，他如今哪里还会愿意再见我，若不是因为我祖母当年救了先帝的缘故，估计他也是不打算娶我的。”
“这你可就说错了，他自出生起，皇上就对她百般纵容，皇城里的皇子之中唯独他自己过得最为自在，哪怕是将这京城给掀翻了，皇上也是乐意的，他若是不想娶你，皇上即便是再逼迫也没有用。”
“今日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，有些话我也不同你藏着掖着，五皇子和燕南浔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，他们两人对对方都没有什么心思，前些日子之所以彼此交好，也只是演戏而已，至于你同五皇子之间的事情，想必你祖母一直都有安排，你这门婚事在我看来倒是合适的，只是还要看你自己的心思了，你若是不喜欢五皇子，纵然我们这些人说的再好听，那都不行，我只希望你能够遵从自己的选择，不要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影响了内心所想。”
“更何况婚姻乃是一辈子的事情，嫁了人就等于再活一次，若是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，这样过一辈子倒也是无趣得很，哪怕是和裴琅再无可能，这之后你也总能再遇到一个心仪之人的。”
“婳婳。”邱如意吸了吸气，声音哽咽，“你说的我都明白，身为邱家的嫡女，我知道我该做什么，祖母说过一句话，我记到了如今。”
“咱们这些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，一辈子养尊处优，穿金戴银，吃的都是上一辈人的血，本就应该回报他们一些。”
“这话说得对也不对，生在这样的家庭不是咱们所选，至于穿金戴银，养尊处优，也不必要用自己的一生幸福来回报，我们还有自己的双手，还有这颗头脑，你看看我，掌管着家中的铺子，如今武侯府上上下下的用度，可都是从我手里支出的。”
“如意。”顾锦婳握住邱如意的手，“你是你家中的嫡女，看得出来你爹也是心无大志，你家中全靠你祖母一个人在撑着，早些年对先帝的那点恩情，到如今想必也没有多少了，邱家日后能否再继续辉煌下去，靠的可不是这点恩情，而是你们自己的手段。”
“你祖母为何要你嫁给五皇子，除非是希望能够将这点情给续下去，可你若不喜欢五皇子的话那就靠自己的双手重振邱家。”
“我如何可以。”邱如意脸微红，“女子做生意本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，更何况我自幼学习的是针织女工琴棋书画，做生意的事，我可是一窍不通。”
“谁出生就学会走路了，不都是一点一点开始学的，更何况你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不也是慢慢学的吗，话我是说出来了，至于做与不做，都看你自己的选择了。”
顾锦婳说了许久，只觉得口干舌燥，“行了，在我这儿稍作片刻，我让巧儿去做了几道你爱吃的点心待一会儿去洗把脸，瞧瞧你这双眼睛都哭肿了，回去若是叫你祖母看见的话，指不定又该怎么盘问你了。”
邱如意破涕为笑，“你就知道打趣我。”
“我这是对你好，燕南浔到了我这儿可没有这个待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