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了盐
商,然后才告诉盐商:“那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按。”
“巡按?我瞧着打头的可是女官?这现在女官也能外派巡按了?巡按去哪啊?”盐商又压低了声音问。
伸手不打给钱人,而且祝黝去朔羌也不是什么机密,守卫就压低了声音道:“那位可不是一般的女官,女三元祝翻知道吧,那位就是!”
“哦哟,可真是见到真佛了,原来是三元女君!难怪眉眼就透着一股神仙气概,能考三元的人那就是祥瑞!”其中一位盐商道。
“别装模作样了,咱们离人家那么远,哪里看得见人家眉毛眼睛,你根本就没看清楚!”另一位盐商道。
守卫咳了一声,几个盐商都不说话了,守卫又继续说: “这回朝廷派她巡按的是朔羌。”
“朔羌,嘻,那地方,啧,乱得很,她把不住。”年长的盐商摇了摇头。
因为后面还有人要送凭引进城送货,这几位盐商八卦完了便被守卫们推进去的。
等进了城,其中一位盐商就问道: “咱们几个要不要去拜这位三元女君的山头?”
另一个也说: “朔羌那鬼地方自从打了仗,咱们这盐引就越来越难拿,都说弄盐挣钱,现在一打仗,咱们从南跑到北来回利润越跑越少,说好了运十粮兑一盐,宁州的粮咱们也没少送,结果呢,真金白银的粮食送过去了,二十都兑不到一盐,朔羌那边的官是真黑!“既然这个三元要去巡按,怎么也得管管吧,不然谁还愿意送粮过去支援宁州啊。咱们如今遇见了,不如就去驿站见见人,怎么也比干站着强!”
众人视线都看向为首打头的盐商,要他拿个主意。
为首的还说话,又有一个盐商扫兴: “三元再厉害也就是念书厉害,做官才多久,哪里比得过地方那些老油子?人家就是去地方镀个金,能管到啥?咱们盐商挣多挣少她也能管?”
这时候为首年长的盐商才说: “既然撞上了,便找机会见见吧,你去找旁人都找不到府门往哪开。”
几个盐商叽叽喳喳地就商定好了主意,这边祝翻进了驿站,见了直沽县的县令,又见了直沽卫的指挥金事,县令招待了祝翻,几个有品级的一起用了当地的饭菜。
“这是炒青虾仁,用的是咱们本地的河产青虾,这个是高丽银鱼,从渤海捞来的银鱼,瞧瞧这颜色,跟玉似的,这才是地道的直沽名菜,大人您在京师尝的都失了本色,肯定不如咱们这的地道。还有这个火笃
面筋,别看不起眼,这口感掌握别的地方也学不来……”直沽县令是个个子不高、有些胖的中年人,年纪都能给祝期做爹了,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,何况祝期还不止比他大一级。
于是祝翻吃一筷子菜,县令就特别体贴地介绍菜品,虽然有那么几许谄媚,但是祝翻却觉得他说话很有趣,可能这就是被拍马屁的魅力吧。
祝翱根据县令的指点——尝了菜,然后道: “当真是不错,确实外地做的那些和本地的不一样。”
“那肯定不一样,也不看看咱们这是哪,靠着河海,鱼虾送后厨都活蹦乱跳的,别的地找不到这样好的鱼,只能拿本地的替代,这做出来能是一个味道吗?”县令一看就是个老饕,很激动地说道。
说到一半就开始跟祝翻攀交情: “听说祝大人您也是海边长大的,这些菜应该是对胃口的吧?”
“我是宁海县人,宁海县靠海,我们家那片又有湖,自小吃得也差不多。”祝翻说,这些你来我去的寒暄也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熟练,她刚出来做官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和同僚应酬。
县令忙说:“我祖籍是威海的,也靠海,这不是巧了吗?”县令笑得都快没眼腈了,祝翻心想,哪里巧,宁海县和威海还远着呢,不能靠海就能攀老乡吧。
一番推拉的应酬,几个官才终于将这顿招待饭吃完了,祝翻才吃完饭,便回了房间,掏出一本书坐在屋内准备看会消食,随行的下人都准备着下去打水烧水给祝翻洗漱休息。
天都黑了,这时候护送的潜龙卫在外面敲门,祝葵晚上与祝影睡一处,正坐在小凳子上打络子玩,听见外面有人敲门,就问:“谁啊?”
潜龙卫就禀报道: “有几位盐商要见您,要是不见我就去回了他们。”
祝葵看向祝翻道:“什么盐商,天黑了还找你,当你是庙里的野菩萨,想见就见,打发了吧。”
祝翻本来也懒得见什么盐商,但是一想盐商拿盐引得去朔羌送粮,何况人家是不太讨喜的时间来找自己,也不像送贿赂的样子,就想了一下,叹了一口气,一边套外袍一边朝祝葵说: “你趁早休息,我出去一
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