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闹！简直胡闹！”皇帝瞥了皇后一眼，摇了摇头说，“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？你可是皇后！你竟然说出这种话，真是很让朕失望！”
皇后苦笑着说：“臣妾这么多年一直顺从您，从来没说过什么违背您意愿的话。不管什么时候，只要是您的命令，臣妾一概会服从。臣妾甚至听了您的话照顾那个孩子，而且臣妾也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，可现在又换来什么呢？”
“那孩子无辜，而且当初也是你提议的。倘若不是你先这么说，朕当然也想不到会将那孩子留在身边。”
“臣妾的确是这么想的，当时那孩子生了重病，醒来之后又谁都不认识，抱着您就喊您父亲，看上去很是可怜。臣妾也是个做母亲的人，臣妾会心疼也是理所当然的。但是臣妾没想到您这么多年对他倒是越来越信任，反倒是对太子有诸多不满。”
“可你也知道，朕不论如何都不会把太子之位给那孩子。”
“臣妾看您已经犹豫了吧？就是因为太子无能。”皇后顿了顿说，“臣妾知道自己教子无方，臣妾的确没能把那孩子教育好，他也的确
没有那么聪明。可即便如此，他也是您嫡亲的骨肉。臣妾一直相信不管再怎么样，您都不会将嫡亲骨肉抛弃，所以臣妾也从未怀疑过您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你现在又在闹什么？”
“臣妾现在闹，那是因为陛下您让臣妾失望了。现在太子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，您本该赶紧派人前去将太子救回来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……”
“朕什么时候说不救了？只是这救人也要讲究方法！”
皇帝生气地坐在一旁。
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但又觉得那茶太烫了，不悦地把茶推到一边。
“朕现在已经很烦了，看来你是一点都打算让朕好过啊！”
“臣妾也不想这样难为您，所以臣妾想自己前往奉城。臣妾之前和秦音儿聊得还不错，臣妾相信那孩子也不是不听劝的。臣妾只想把自己的儿子带回来，其他的臣妾都不干涉。”
“简直是荒唐！你知道她放人的条件是什么吗？想让她放人的唯一条件就是取消征兵！这可是真筹划了许久的计划，难道就因为一个太子而取消吗？那朕这段时间的筹划又算什么？”
“那您觉得自己的筹划和太子
的命比起来到底谁更重要？就算您的筹划成功了，将来这皇位又要交给谁来继承？您当真一点都没想过吗？”
听皇后这么说，皇帝更不悦了。
“怎么？你现在还想控制朕可不成？难不成你也盯上了朕的皇位？”
“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辈，这皇位对臣妾来说没有任何用处。臣妾只是不希望朝廷动荡……倘若您真的将皇位留给淮王，那您就大错特错了！”
“淮王又如何？太子又怎么样？淮王的确不是朕的儿子，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。他现在只把朕当成自己的父亲！而且那孩子的确聪明，朕也相信养育之恩大于天！朕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判断。”
一听这话，皇后简直如遭重击。
“所以这就是您最后的决定？您真的打算让淮王继承皇位？哪怕淮王不是您的亲生骨肉？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这般厌恶？为何您宁可把皇位给淮王都不愿意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？”皇后哭着质问道。
“不管是太子还是淮王，总归都是皇室血脉，没什么区别。而且……”皇帝顿了顿说，“当初到底是朕将他的父亲囚禁了起来，现在朕的孩子
这般无能，这或许就是报应吧。”
皇帝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认命的感觉，可皇后却不这么觉得。
她将桌子上的碗打破，然后拿起地上的碎片放在自己的脖颈处。
“陛下！倘若您真的要这么孤注一掷，那臣妾就死给您看！”
“你是不是疯了？你看看你现在，可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样子？快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！”
“臣妾不放！臣妾知道自己是皇后，所以臣妾现在更要阻拦陛下做不该做的事。您是一国之君，您现在糊涂，臣妾不能说什么，但臣妾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来阻止陛下！大不了臣妾就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不要，臣妾也要您把太子给带回来！”
“简直荒唐！朕岂能被 你一妇人所控制？来人啊！皇后疯了，将皇后请进去，皇后的精神没恢复就不得离开寝宫！”
“陛下您不能这么做！您不能不要您的亲儿子啊！陛下！”
皇后喊得撕心裂肺，皇帝虽然全都听见了，但也不打算做任何回应。
皇帝沉着脸离开，然后直接去了地下的密室。
这会儿白斐也正在悠然自得地和自己下棋。
“怎么？看你这愁眉
苦脸的，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？”
“都是您做的好事！”
“哦？陛下这么说我可就不认同了。我这段时间都被您关在这，我能做什么好事？”
“是那个丫头！”
白斐恍然大悟说：“哦，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丫头啊！那丫头怎么了？之前我就知道那丫头怀孕了，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，应该是快生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