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聿然脚步微顿。
然而，这一声怒吼只让他停留了不到半秒钟。
“好。”
略带颤抖而沙哑的嗓音凝滞在空气中。
盛聿然加快了上楼的步伐，好像再不赶紧离开这里，就会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一样。
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。
“砰！”
一楼客厅里，盛怒之下的盛北辰一脚踢翻了旁边摆置的一个花架。
一众人噤若寒蝉之下，唯余盛北辰的粗喘呼吸起伏之声。
“嘿！”
唐玥梨的素手在盛聿然的面前晃了好几下，“想什么呢？那么出神。”
她觉得，盛聿然今天好奇怪。
不看他的书也就算了，今天她好几次找他说话，他都有点呆呆的，没什么反应。
这很不聿神！
唐玥梨仔细观察了一下，发现他一直在出神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啊……”盛聿然回过神来，“没什么。”
他的眼眸微微低垂，看着桌子边沿。
昨天他强势地在父亲面前坚持了自己的意愿，但……
真的很难做到不去想。
倒不是说他会后悔。
而是，父亲的意愿和想法，他还是做不到完全不在意。
“哦……”唐玥梨讷讷。
他不肯说，她也不好勉强。
但他这样看起来不太开心，她……
说心里话，她有一点想哄他。
“要不要一起去看篮球赛？”唐玥梨试探着问他。
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，但转移下注意力也是好的。
盛聿然愣了愣，慢半拍反应过来，她是在主动邀约他。
“好。”
篮球交流赛被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后。
按照明德平时的时间安排，最后一节课后，高三的学生们得赶紧去吃晚饭并准备上晚自习了。
但今天情况特殊。
为了照顾两校间篮球交流赛的顺利开展，今天明德的高三学生被通知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加晚自习。
这就导致本该是放学冲向食堂或是校外的时间点上，不少学生从教学楼冲下来奔往篮球场。
其中尤其是有不少女生。
唐玥梨和盛聿然从最高层下楼的时候，刚好赶上楼下班级女生们的篮球场人潮。
盛聿然高大挺拔的个子跟在唐玥梨的身后，默不作声。
人潮里，不时传来女生们的讨论声。
“听说今天周远泽会上诶！”
“废话，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。”
“前两年也没听说他会参加比赛啊，怎么今年他高三了，反而要上了啊？”
“好像最近咱们学校篮球队主力不巧，受伤了吧……他要是再不上的话，咱们学校要没人了……”
“那不是完了，今年要被一中完爆了？”
“额……好像听说今年一中的那个主力也没来……”
……
唐玥梨跟在她们身后，耳朵里时不时钻进一两句。
待听到最后那句“今年一中的那个主力也没来”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一中的主力还能有谁，不就是厉思诚咯？
心里的半块大石彻底放下，唐玥梨觉得自己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。
离篮球场还剩半个操场的距离的时候，唐玥梨就已经遥遥看到篮球场那边围了乌压压的一大片人。
而且，这一大片人里，女生居然占了更多数。
唐玥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往年比赛有没有这么多人看，她不知道。
但是今年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来看，尤其是这么多女生。
唐玥梨觉得，周远泽恐怕功不可没。
起了调侃之心，她偏头找盛聿然求证，“哎，阿聿，你说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周远泽这么受欢迎，他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？”
盛聿然的身体微微僵直，十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你很关心？”
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。
细究之下，似乎还带着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“额……”
唐玥梨熊熊的八卦之心被直接哽在了喉咙里。
天地良心，她真的只是好奇八卦而已啊！
不是对周远泽有任何兴趣！
聿神千万不要误会呜呜呜呜……
唐玥梨讪笑，“我就是好奇问问，问问而已……”
盛聿然不置可否。
他不说，唐玥梨也只得撇了撇嘴。
俩人继续朝着那个